锣钲是西原少数民族的灵物
在雄伟的长山山脉中,锣钲艺术随时都与西原各少数民族的文化礼仪存在着形影不离的紧密关系。就此,大批研究学者把锣钲列入音乐礼仪系统,并视为西原民族同神灵沟通的特殊语言。锣钲乐声常在西原各族人民日常生活中袅绕不断。人们把自己的灵魂寄托于神灵和祖先,表达自己对作物丰收,身体健康和家庭幸福的期望。
对西原大多数民族来说,锣钲是具有圣灵感应力之的乐器。他们相信,在每一件锣钲乐器里居住着一位神。年代越悠久,神的年岁就越高,也就更富有神力。所以,有一些乐器的价值相当于几十头水牛,甚至几头大象。锣神无时不刻都在呵护民族群体。因此,锣钲艺术就伴随着人的周期,如新屋上梁、红白喜事、丧礼、刺杀水牛、祈祷丰收、收割稻谷、人畜祈安、新宾壮行、战士凯旋等礼仪。嘉莱族、埃岱族、克帕赫族、巴拿族、色当族、布娄族、戈豪族等民族普遍认为,锣钲为男人专用。也有一些民族男女都可使用锣钲乐器,如麻族、墨侬族。埃岱族的支系比赫人规定只允许女性使用。
独特的锣钲音乐
就总体而言,研究学者一致认为,西原锣钲音乐以自然的补音阶为基础,来建立自己独特的音韵。这其中,不同民族使用不同的基本音阶,有3音阶、5音阶或6音阶的基本音。但是,锣钲本属多音乐器,在基本音演奏的同时,都伴随响起几种次音,因而实际上6件乐器往往可以发出至少12音。因此,锣钲音乐的音色听起来显得丰满和深沉。
西原地区的定音乐大多模仿锣钲乐器的音色。该地区文化艺术生活的众多表露也来源于锣钲。这就意味着,无论节庆喜事,还是至忧愁悲伤,锣钲音乐常常是人们内心灵魂的一种表达。对某一种音色的强调就是对一种人生观的等同义意的理解,这在少数民族传统音乐中是显而易见的。
在西原,大多数锣钲乐曲均按乐队的编制来演奏。实际上,每一件锣钲乐器仅发出音阶中的一个基本音,相当于钢琴的一个琴键。这就意味着,每一位演奏者在演奏的瞬间里只负责一个音符。因此,在一连串曲调中,乃是整个乐队随着节奏的默契配合。这也正是合奏艺术的巧妙所在。另一方面,因整个锣钲乐队在单一空间中摆出拉长的阵势,所以所发出的是三维音响。在享受到低、中、高三种不同音节的同时,还能听到每一部分的远近梯次。这正是立体音响的效应,而仅仅在鼓钲音乐中才能体味到这种及其独特的效果。所有这一切造就了乐队精细又充实的总体效果,是主调音乐与多调音乐艺术之间的交汇和融合。
具有时空感的文化遗产
在音乐的分类、造音方法、演奏编制、乐谱及演奏方式等方面,我们会体会到音乐艺术经历了从简单到复杂,从独奏到合奏,从单一器乐到交响的发展过程。其中也包含了自初始时期音乐发展进程的许多历史断层。所有的艺术价值均处在相同和异别之间的关系之中,同时也确定了地域的个性。就艺术的丰富性、独特性及多样性来说,可以肯定西原锣钲音乐在越南民族传统音乐中的特殊地位。
2005年11月25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西原锣钲文化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西原锣钲文化流传在越南中部西部高原的崑嵩、嘉莱、多乐、多农、林同等5省,涵盖中部地区广治、承天——顺化、广南、广义、平定、富安、庆和、宁顺、平顺以及东南部的平福、同奈等省。西原锣钲文化的主人是:南亚语系孟-高棉语族的巴拿族、耶特阳族、色当族、墨侬族、戈豪族、麻族、布娄族、南岛语系马来-波利尼西亚语族的埃岱族、嘉莱族、朱鲁族及附近地区的9个少数民族:占族、拉格莱族(南岛语系),布鲁云乔族、达渥族、哥族、赫耶族、遮罗族、斯汀族、戈都族(南亚语系)。西原的各民族的人口较少,据1999年的统计,嘉莱省少数民族人口最多,近40万人,人口最少的布娄族仅有300多人。
西原各族人民的传统经济与宗教信仰在西原锣钲文化中起着重要作用。在自己的历史中,西原人拥有自给自足的传统农业。在气候恶劣的干旱高原上耕作,有利于磨练坚强的意志,加强群体社会的凝聚力,建立个体之间的民主平等关系,形成亲密纯朴的民风。西原地区的普遍信仰包括:万物有灵教,拜物教和物苏教的几项残余。在西原人的观念中,人的生活空间是在同诸自然神、人神、精灵之共居共存之中得到融合。人类视神灵为朋友,设法与他们友好共处,并得到帮助和呵护。
锣钲文化是西原人思想感情的礼仪性表达,同个民族的民间礼仪紧密相连,并与每一个体、每个家庭以至每一社会群体唇齿相依。农作物的生产周期贯穿贯串着数不尽的繁复礼仪和庆典。埃岱族有寻地烧荒仪式、播种仪式、收割仪式、庆贺丰收、祭拜谷神和祭祀稻仓礼仪等礼仪。莫侬族人有烧荒耕地、祭拜稻神、收割脱谷、感恩稻神、放水浇灌等农耕礼仪。嘉莱族、巴拿族、朱鲁族、戈豪族及其他高原民族也有类似的民间习俗,已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活动。锣钲音乐也脱离不了生老病死。墨侬族有怀孕祈安、生育庆贺、剪脐带、成人礼、婚嫁、丧葬和新房落成等礼仪。埃岱族、巴拿族、嘉莱族、戈豪族、色当族也有这些类似的礼仪。(完)